第180章年夜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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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，打揚塵！
在顏千禧的召集下，小院子裏所有人都參與進大清掃活動中。
汪氏負責廚房，顏千禧負責門窗，曹晗跳上跳下的，便負責屋頂角角落落的蛛絲等。楊老大負責砍柴，他得把過年期間要用的柴都劈出來，然後趁著這幾日的大太陽曬幹，喬朗笙則負責收拾院落，喬振坤雖然也想幫忙，但顏千禧還是將他劃入了孩子一列，與張青海負責遞遞抹布、跑腿傳話的小事。
吃過早飯開始，一直忙到晚飯時候，小院才完全收拾好。
待太陽落下，夜色襲來，喬朗笙用竹篙撐著火折子將廊下懸掛的燈籠點亮，大紅色的燈籠一盞一盞地在夜色中溢出紅黃色的光彩。
一群人宛如沒見過燈籠的孩子一般，組成一支大尾巴接在喬朗笙的身後，終於在最後一盞燈籠點亮之後歡呼起來。
顏千禧拍手叫著跑到小院子中央轉了一個圈，四周籠罩的燈籠光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。
顏千禧停下腳步，回頭往廊下的人群裏望了一眼，一眼就看見了喬朗笙的目光。
廊下有些暗，但喬朗笙的目光宛如燭火般明亮，誠如汪氏說的那般，他似乎一直都在看著自己，目光熾熱。
顏千禧一下子羞紅了臉，微微低頭，好在燈籠光很暗，旁人瞧不出她臉色的變化。
“不早了，睡吧。”顏千禧提高音量，故作爽快地喊了一聲，便轉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。
“你不是說要放什麽煙火麽？”曹晗叫住她。
顏千禧挺住腳步，剛才點燈籠的時候顏千禧說一會兒拿鞭炮給大家做個焰火，但是現在……
顏千禧又掃了一眼喬朗笙，發現他還在看著自己，顏千禧的臉又熱了一些。
“今兒太晚了，改天，改天。”顏千禧敷衍地說了一聲，趕緊進了屋。
候在廊下的眾人微微一楞，隨即面面相覷。
“這丫頭怎麽了？”曹晗回過頭問眾人，“方才還好好的。”
沒人回答，汪氏看了看旁人，才輕聲說：“大概是真的累了吧，我進去瞧瞧去。”
喬朗笙點頭，於是眾人散去。
汪氏牽著張青海回屋，顏千禧已經褪去鞋襪，閉眼倒在床上，汪氏以為她睡著了，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，“千禧，脫了衣服蓋上被子再睡，這樣會著涼的。”
顏千禧沒有應聲，卻是忽地將眼睛睜開，又在汪氏驚訝的目光下，抓過一旁的被角往自己臉上蓋住。
“哎，你幹嘛啊，”汪氏趕緊伸手去搶，“別捂出病來了。”
顏千禧不肯松手，捂著被子說：“嫂嫂，都怪你……”
汪氏一楞，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，半晌也沒想起自己今天做了什麽叫顏千禧不高興的事，小心試探地問：“可是我哪裏做錯了？”
顏千禧一聽便知道汪氏是誤會了自己，趕緊坐起身來，“不是，嫂嫂你千萬別誤會，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那是怎麽了？”汪氏問。
顏千禧看了一眼汪氏，長嘆了一口氣，將頭埋進自己手掌裏，“就是那晚跟我說過之後我這兩天總是不自居二弟就去看大叔的眼神，結果發現……”
顏千禧話只說了一半，汪氏卻是全部明白，揚了揚嘴角，側身坐到床邊，用胳膊撞了撞顏千禧，“早說過我不會騙你。”
“我看你對他也不是喜歡，這郎情妾意的，何不就在一起得了。”汪氏又勸。
“呸呸，怎麽就郎情妾意了！”顏千禧著急地擡起頭，想要拿手捂住汪氏的嘴，“我承認我挺喜歡大叔的，可一直都是家人般的喜歡，又不是那種……”
除了他摘下胡子的時候，顏千禧如此腹誹。
“你若嫁了他，你們就是一家人啊，家人般的喜歡有什麽不對。”汪氏側頭，靜靜地望著顏千禧。
顏千禧一楞，無言以對，半晌後將腦袋一轉，躲開汪氏的目光，“我說不過你。”
汪氏笑著拽了拽顏千禧的胳膊，“我總不會害你的，你年紀不小了，也該說個婆家的，這種事你小姑娘不好意思開口，便由我來說，你只需與我說個準話，你二哥不在了，我這個嫂嫂幫你張羅！”
顏千禧望著汪氏認真的神情腦海裏當真思考起與大叔結婚的事，想了好一會兒，思緒才懸崖勒馬。
“你容我再想想吧。”顏千禧小聲說。
“嗯，你想吧，婚姻大事，不可兒戲，你想好了再說。”汪氏善解人意地點點頭，便起身照顧自家兒子睡覺去了，獨留顏千禧抱著被角楞楞地在床邊坐了許久，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，再次倒頭一栽，裹著被子胡亂睡了。
轉眼便到了除夕，顏千禧拆了兩串鞭炮做出來的竹筒煙花總算是成功了，在眾人的註視下噴出半人高的火花，叫一群沒有見過煙花的人好好熱鬧了一番。
筷子高的竹筒，裏面全是從鞭炮裏倒出來的火藥，沒有擠壓，點火之後火花自然地順著主動往外冒，等一筒火藥燒盡，小院子裏全是燃盡的火藥味。
顏千禧懷念地嗅了滿滿一口味道，笑著點頭道：“這樣才有年味嘛！”
禁鞭的大城市裏，除了春晚，當真品不出除夕跟平常有什麽區別。
“走，繼續吃年夜飯去！”顏千禧招呼大家進屋，屋子裏擺了慢慢一桌的飯菜，旁邊用火盆支著炭火，炭火上的吊著一個陶罐，裏面溫著酒。
顏千禧取了溫好的酒坐到桌邊，“來，今朝有酒今朝醉！”
“你酒量不好，少喝點。”喬朗笙出言相攔，卻被顏千禧抱著酒瓶躲開了。
“今日在自己家裏，醉了就醉了唄，不過是埋頭睡一覺罷了，怕什麽！”顏千禧說。
“對，有道理，來，我給大家都斟上！”曹晗起身附和，從顏千禧手裏接了酒瓶，沿桌給眾人倒上，眾人也沒拒絕，起身舉杯，喝下了第一杯。
隨後汪氏沒再喝，楊老大和喬朗笙喝的都比較斯文，唯獨顏千禧和曹晗知己般地勸起就酒來，你一杯我一杯的，都灌下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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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顏千禧的召集下，小院子裏所有人都參與進大清掃活動中。
汪氏負責廚房，顏千禧負責門窗，曹晗跳上跳下的，便負責屋頂角角落落的蛛絲等。楊老大負責砍柴，他得把過年期間要用的柴都劈出來，然後趁著這幾日的大太陽曬幹，喬朗笙則負責收拾院落，喬振坤雖然也想幫忙，但顏千禧還是將他劃入了孩子一列，與張青海負責遞遞抹布、跑腿傳話的小事。
吃過早飯開始，一直忙到晚飯時候，小院才完全收拾好。
待太陽落下，夜色襲來，喬朗笙用竹篙撐著火折子將廊下懸掛的燈籠點亮，大紅色的燈籠一盞一盞地在夜色中溢出紅黃色的光彩。
一群人宛如沒見過燈籠的孩子一般，組成一支大尾巴接在喬朗笙的身後，終於在最後一盞燈籠點亮之後歡呼起來。
顏千禧拍手叫著跑到小院子中央轉了一個圈，四周籠罩的燈籠光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。
顏千禧停下腳步，回頭往廊下的人群裏望了一眼，一眼就看見了喬朗笙的目光。
廊下有些暗，但喬朗笙的目光宛如燭火般明亮，誠如汪氏說的那般，他似乎一直都在看著自己，目光熾熱。
顏千禧一下子羞紅了臉，微微低頭，好在燈籠光很暗，旁人瞧不出她臉色的變化。
“不早了，睡吧。”顏千禧提高音量，故作爽快地喊了一聲，便轉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。
“你不是說要放什麽煙火麽？”曹晗叫住她。
顏千禧挺住腳步，剛才點燈籠的時候顏千禧說一會兒拿鞭炮給大家做個焰火，但是現在……
顏千禧又掃了一眼喬朗笙，發現他還在看著自己，顏千禧的臉又熱了一些。
“今兒太晚了，改天，改天。”顏千禧敷衍地說了一聲，趕緊進了屋。
候在廊下的眾人微微一楞，隨即面面相覷。
“這丫頭怎麽了？”曹晗回過頭問眾人，“方才還好好的。”
沒人回答，汪氏看了看旁人，才輕聲說：“大概是真的累了吧，我進去瞧瞧去。”
喬朗笙點頭，於是眾人散去。
汪氏牽著張青海回屋，顏千禧已經褪去鞋襪，閉眼倒在床上，汪氏以為她睡著了，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，“千禧，脫了衣服蓋上被子再睡，這樣會著涼的。”
顏千禧沒有應聲，卻是忽地將眼睛睜開，又在汪氏驚訝的目光下，抓過一旁的被角往自己臉上蓋住。
“哎，你幹嘛啊，”汪氏趕緊伸手去搶，“別捂出病來了。”
顏千禧不肯松手，捂著被子說：“嫂嫂，都怪你……”
汪氏一楞，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，半晌也沒想起自己今天做了什麽叫顏千禧不高興的事，小心試探地問：“可是我哪裏做錯了？”
顏千禧一聽便知道汪氏是誤會了自己，趕緊坐起身來，“不是，嫂嫂你千萬別誤會，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那是怎麽了？”汪氏問。
顏千禧看了一眼汪氏，長嘆了一口氣，將頭埋進自己手掌裏，“就是那晚跟我說過之後我這兩天總是不自居二弟就去看大叔的眼神，結果發現……”
顏千禧話只說了一半，汪氏卻是全部明白，揚了揚嘴角，側身坐到床邊，用胳膊撞了撞顏千禧，“早說過我不會騙你。”
“我看你對他也不是喜歡，這郎情妾意的，何不就在一起得了。”汪氏又勸。
“呸呸，怎麽就郎情妾意了！”顏千禧著急地擡起頭，想要拿手捂住汪氏的嘴，“我承認我挺喜歡大叔的，可一直都是家人般的喜歡，又不是那種……”
除了他摘下胡子的時候，顏千禧如此腹誹。
“你若嫁了他，你們就是一家人啊，家人般的喜歡有什麽不對。”汪氏側頭，靜靜地望著顏千禧。
顏千禧一楞，無言以對，半晌後將腦袋一轉，躲開汪氏的目光，“我說不過你。”
汪氏笑著拽了拽顏千禧的胳膊，“我總不會害你的，你年紀不小了，也該說個婆家的，這種事你小姑娘不好意思開口，便由我來說，你只需與我說個準話，你二哥不在了，我這個嫂嫂幫你張羅！”
顏千禧望著汪氏認真的神情腦海裏當真思考起與大叔結婚的事，想了好一會兒，思緒才懸崖勒馬。
“你容我再想想吧。”顏千禧小聲說。
“嗯，你想吧，婚姻大事，不可兒戲，你想好了再說。”汪氏善解人意地點點頭，便起身照顧自家兒子睡覺去了，獨留顏千禧抱著被角楞楞地在床邊坐了許久，到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，再次倒頭一栽，裹著被子胡亂睡了。
轉眼便到了除夕，顏千禧拆了兩串鞭炮做出來的竹筒煙花總算是成功了，在眾人的註視下噴出半人高的火花，叫一群沒有見過煙花的人好好熱鬧了一番。
筷子高的竹筒，裏面全是從鞭炮裏倒出來的火藥，沒有擠壓，點火之後火花自然地順著主動往外冒，等一筒火藥燒盡，小院子裏全是燃盡的火藥味。
顏千禧懷念地嗅了滿滿一口味道，笑著點頭道：“這樣才有年味嘛！”
禁鞭的大城市裏，除了春晚，當真品不出除夕跟平常有什麽區別。
“走，繼續吃年夜飯去！”顏千禧招呼大家進屋，屋子裏擺了慢慢一桌的飯菜，旁邊用火盆支著炭火，炭火上的吊著一個陶罐，裏面溫著酒。
顏千禧取了溫好的酒坐到桌邊，“來，今朝有酒今朝醉！”
“你酒量不好，少喝點。”喬朗笙出言相攔，卻被顏千禧抱著酒瓶躲開了。
“今日在自己家裏，醉了就醉了唄，不過是埋頭睡一覺罷了，怕什麽！”顏千禧說。
“對，有道理，來，我給大家都斟上！”曹晗起身附和，從顏千禧手裏接了酒瓶，沿桌給眾人倒上，眾人也沒拒絕，起身舉杯，喝下了第一杯。
隨後汪氏沒再喝，楊老大和喬朗笙喝的都比較斯文，唯獨顏千禧和曹晗知己般地勸起就酒來，你一杯我一杯的，都灌下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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